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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3章狼窟又遭凌  (第3/6页)
一边。    马车前进的速度极快。    大家都没有什么话好说。    车子里只剩下小丫鬟彩莲还一个劲儿地抽搐着。    陶氏、贵芝,在一番伤痛之后,都能保持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。    母女二人都有千言万语想要向对方倾诉,可是眼前不是说话的时候,更不是说话的地方,彼此谁都很明白,干脆一言不发。    四人之中,谭贵芝特别留意到那个长毛老人…这个人她们是熟悉的,正是当日沿途跟缀,后来败在桑南圃手下的那个“人面狼”葛啸山。    瞎子脸色很白,面目之间尤其显得冷酷无情,这时他确定谭贵芝无法脱逃之后,那只探出的马竿缓缓收了回来,只是那双凸出的瞎眼睛珠子,咕咕噜噜地在谭贵芝坐处乱转着,不时冷笑一声。    四个老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,当然要想在这样的情形下脱困,无异是“痴人说梦”    车厢里没有一人说话,只有彩莲不停抽搐的声音。    蓝衣老人偏过头来注视着她,彩莲吓得顿时不敢出声。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    “叫…彩莲。”    “是干什么的?”    “是…”    白衣老人一笑,插口说道:“是个丫鬟。”    谭贵芝目注向蓝衫老人道:“她是个不重要的人,你…”蓝衫老人点头道:“把她松下来吧,没她什么事。”    谭贵芝遂即把彩莲解开,让她坐在一旁,彩莲东瞧瞧西看看,吓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。    蓝衫老人像是很和蔼地看着她道:“我们要的是谭霜飞的妻子女儿,不会为难你一个丫鬟的。”    彩莲忽然由车座上缩下来,跪在了蓝衫老人跟前。    蓝衫老人怔了一下道:“干什么?”    彩莲哭叫道:“老太爷…请饶了我们太太小姐吧…求求你…”才哭了几声,就给那个“人面狼”葛啸山一伸胳膊给提了起来。    彩莲吓得尖声怪叫了起来。    谭贵芝陡地一挑秀眉,正要向葛啸山出手。    蓝衣老人又叱道:“放下她!”    葛啸山似乎对于蓝衣老人很听服的样子,聆听之下,赶忙把彩莲放了下来。    可是,却把其他的几个人逗得笑了起来。    蓝衣老人目注向彩莲,仍然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道:“我们决定不难为你,等到车子经过冰河集的时候,一定放你下车,现在你就不要再哭了,知不知道?”    彩莲频频点着头。    蓝衣老人冷森森一笑道:“你见了谭霜飞以后,告诉他…”    彩莲道:“我们老爷叫谭雁翎。”    蓝衣老人哼了一声,道:“谭霜飞就是谭雁翎!”    彩莲身上还在打着哆嗦,嘴里连声答应着。    “你见着谭霜飞之后…”蓝衣老人慢吞吞地接下去道:“你就告诉他说,他的老婆女儿都在我们手上…”    说到这里,瘦脸上现出了几道深刻的怒纹…    “我叫司徒火,你只提我的名字,他就会知道一切!”    这时一旁的白衣老人冷冷一笑道:“你让他不用着急,也不要找,找也找不着,急也是白急!”    彩莲打着哆嗦道:“我们太太小姐都是好人…各位老爷就…”    谭贵芝嗔道:“没出息的丫头,就会哭!你用不着求他们…”    她目光一扫车厢内的各人,冷笑道:“这些人都是些缺心少肺的家伙,求他们有什么用?”    除了蓝衣老人以外,其他三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狂笑声,笑声刺耳之极。    谭贵芝目光直直地瞪着蓝衣老人,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把我们母女要带到什么地方去?”    蓝衣老人冷森森一笑道:“女娃娃,你要问原因么?”    说到这里,脸上带出了一片凄惨的笑容,冷冷地接下去道:“佛家所谓‘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’,这都是因为你父亲做事太心狠手辣,所以今日才会有此报应!”    坐在谭贵芝对面的那个瞎子,这时候也发出了阴森森的一阵子笑声。    “丫头,这叫一报还一报,今生今世,你们母女就别想出世了!”    谭贵芝还要与他们争辩,对面的陶氏忽然叹息一声,道:“孩子,你就不要再多说了,生死有命,既来之,则安之,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”    谭贵芝见母亲说话时,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凄惨宁静的神态。    她眸子满噙着热泪,却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镇定,尤其在狼虎环伺的局面下,愈加地显现出了一种神圣的cao守。    全车的人,立刻为她的这种气势所感染,就连一向老谋深算、心狠手辣的司徒火也不禁为之一怔!    陶氏含着微笑,无限慈祥地在女儿身上看着…    “人都有死的一天,高卧锦窝是死,弃尸荒野、马革裹身同样也是死,总之,死了以后,什么也都不知道了,又有什么值得好怕的?”    这番话不像是闺中少*妇所说,倒像是出自一个昂藏七尺的大丈夫之口了。    车厢里没有一人吭声。    忽然,那个蓝衫老人长长叹息了一声,顾盼着左右的三位拜弟,道:“谭老二果然比我们兄弟有办法,以一介阴险狡猾之徒,居然能蒙得如此佳人之垂青,今生五马分尸也值得了!”    瞎子嘿嘿一笑,道:“五马分尸也太便宜他了!”    白衣老人也冷笑道:“如果谭老二能像他老婆这么有骨气,把生死看得这么开,我们也就罢了…”    紧跟着他“哼”了一声,又道:“只可惜,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?”    陶氏忽然目光看向他:“这么说,你对于外子像是知道得很清楚了?”    白衣老人两只手把拂散在前胸的长发向后理了一下,重叠着无数皱纹的红脸,忽然开展开来,却现出了他那双充满了暴戾凶光的一双眼睛,他发出了一阵子令人心悸的笑声。    “他就是烧成了灰,我们也能认出来是他!”    “外子与诸位有什么深仇大怨,值得你们如此作为?”    蓝衣老人嘿嘿一笑,道:“问得好,这件事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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