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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DukethePawnbr  (第8/11页)
来,相同而一致。    一同举手一同提脚,一同笑,眼眉一同扬起。不用望着对方,已动静姿态一致。    他与他已十分相似;似他,他便有信心。    若有一秒不似他,也觉心余力绌。    他就是他的力量,他的依靠,他的光荣,以及他的宗教。    那个夜,屋子里有如出一彻的两个男人,像表演舞蹈那样,做着同一套细节。    像刚刚出生般,他尽情吸收尽他的一切。    似他,似他,似他。    这是多么漫长又美妙的一夜啊。志成但觉他已重生。    棒了一天,大宅的房车又来接他去见小姐。志成的神态已经不一样。    他穿得光鲜,簇新的恤衫和西裤,他已不似一个裁缝,倒像一名公子。    当他在偏厅等待工人领他到三楼时,他是站着的,双手反扣在背后,悠然自得。    他不再谦恭,不再似个小人物。    他已不再是自己,他已是他。    勇气就由此而来。他已是个男人。    堡人把他带到小姐跟前,这次小姐是站着迎接他。小姐穿粉红色绢面旗袍,没有印花,领子与手袖的捆边则是深红色,她的襟上,照样插着玫瑰,今天是三朵,血一般地红。    他走到小姐跟前才释放出一个微笑,而且那微笑持久。    小姐看着,不知怎地,就面红了。    他看见她脸上的暗红,他有种成功感,知道自己做得对。    “小姐。”他朝她点头。    小姐吸了一口气,对他说:“今天,”她再吸一口气。“轮到我向你讲解。”她笑。    志成皱眉,流露着疑惑的神情。    小姐走到唱机旁:“告诉你,我喜欢的音乐。”她放下了唱针。    志成恍然大悟,这表情,彷如那个他上了身。    唱片转出小喇叭的旋律,后来又来了伸缩喇叭、色士风和其它木管乐器。    小姐说:“DukeEllington哩,由二十年代一直称霸爵士乐坛,现在我们正走向六十年代,他在爵士乐的世界中,地位仍然超然。”    志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他不会再像个小学生,而只会用情深的眼神,诱惑地望着她。    小姐有点不自然,她笑了笑,说下去:“DukeEllington,著名的是他作为乐队领班的身分,他总能巧妙地制造出如刺绣品那样调和的音乐。”    志成忽然勾出一个微笑,小姐看得瞪着眼,但仍然镇定,继续说:“只要你曾听过他的一些作品,就会一直喜爱他。”    志成的笑容更加迷人,他已站得与她接近身贴身。    小姐不知怎算好,她垂下眼,又抬起来,唱片转出如夜里猫咪叫那般的缠绵喇叭声。她找着该说的话:“这是《MoodIndigo》,他其中一首最著名的作品。”    就这样,灵感到。志成一手抱着她的腰,一手拖着她的手,带她旋转起舞。    冷不防他有此举动,她的脸又涨红。抬眼偷看他,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。    她觉得自己的心正狂跳。很可怕很可怕。    他抱着她轻轻转了一圈,温柔地,曼妙地,情深地。他感受到她纤巧柔软的身体,近距离才领会到的香气,他知道什么是感动。她垂下的脸上,眉毛是那么纤细,像是刺绣在她脸上般巧夺天工。    这一刻,他抱着的是全世界。    然后,他也合上眼,他把脸微微仰起,一生人,只生存这一刻,也足愿。    他爱上了她。    无人言语,只有那如猫叫的奇异音乐。    这首歌很短,当一首轻快的歌响起来时,她便挣扎走开,腆地笑了笑“快歌。”她呢喃,不自然地拨弄秀发。    她抬眼,看见他那双剑眉星目中,有一千种信号。    忽然,房间外有工人的声音:“小姐,太太回来了。”    她这才惊魂稍定,她对志成笑了笑,说:“我送你下去。”她擦过他身边,冷不防全身就如触电,只好停步下来,回头望向他。    本来,她想问:“你究竟是谁呢?”    是谁,叫她有那陌生的悸动?    呼…    但说出来,是这一句:“我们又没有量身了。”    然后,匆匆回头,急步向前走。    志成跟着她。他俩一直往下走,没有说话。在地下的大厅中,志成看见一个高贵的中年妇人和年约三十岁的胖胖男人,那男人穿着名贵的西服,架眼镜,笑容灿烂地迎向小姐。    “小玫。”高贵的妇人是小玫的母亲,大宅的蓝太太“高先生来与你喝下午茶。”    小姐笑了笑,蓝太太则朝志成望去,于是小姐说:“是裁缝师傅。”她这样说。    接着,小姐坐在大沙发,是工人把志成领走。小姐没向他望一眼。    志成不得不如梦初醒。对,他始终是裁缝师傅,她始终是小姐。    房车把他送下山。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,曾经抱过她又牵过她。在这一刻,他的心才知道乱。    无论如何,也是开始了。    小姐心不在焉地与高先生喝下午茶,她听见母亲说,星期六她们一家人会与高先生到郊外看跑马。    她应了一声,继续心不在焉。    她也是开始了。    她的病症是这样的,她伏在三楼的唱机旁,冒着汗,任由太阳曝晒也不坐起来,重复又重复,播着同一首《MoodIndigo》。    汗湿透她的背,浅色旗袍贴着她的身体,性感无双。    她崇拜浪漫酷爱浪漫,她知道最浪漫是跟他私奔。    私奔。    可是,他是一个裁缝!    她的表情变了,有那愤恨。    变得完全不可能。    太阳照样曝晒下去,连胸膛也渗汗了。    插着的是一种血红色的玫瑰,名字就叫做Love。    轰轰烈烈,激荡神驰,所向披靡。    那叫zuoai情。    她觉得她快要死了。    “噢哗…救救我。”她低声地叫着,太阳把她的鼻子晒红了。    她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,爱情的玫瑰盛开得很香艳。    与那位高先生看过跑马后,小姐的心更是想念着那个人,他英俊、浪漫、性感,而且,叫她意外。    她想他,她想要他。    马匹与自己有什么关系?拉头马有多兴奋?统统都不过尔尔。高先生很开心又很紧张,母亲说,他有一个马场,她知道,她将要嫁给他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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