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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2/9页)
落人。    “你…怎么啦?”她小心翼翼的问“你还好吧?”    她的境况这样糟,却还顾念着别人,我心里叹气,摇了摇头。    “你忙,别管我,我坐会儿就好。”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慈祥地说:“我真的好多了。”    我想想,的确,除了陪她这样坐着,又能替她做什么呢?我站起身,但走到不远的便利商店,看到有人买了热腾腾的包子出来,我改变了主意。    我进去买了包子,还买了杯香气四溢的玉米汤。    丙真不是病,而是饿了,我把纸袋给她时,她露出的感谢神色,令人终身难忘。    发现我在看她,她赦然一笑,低声说:“谢谢你!”    “你预备去哪儿呢?”我问老太太。    她木然地摇摇头,眼中涌出泪水。    我不再多问了,若不是母亲和修泽明留了房子给我,我也跟她一样悲惨,无处可去,但他们留下给我的,只是房子,不是家。    祖英彦留下的,是一片废墟。    我决定带这位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回去时,老太太一直问:“可以吗?可以吗?”    有谁会来反对吗?修泽明?已经死了,祖英彦,走了!母亲,不通音讯已许久,还有谁会站出来说话,阻止我或是赞成我什么?    老太太告诉我她本姓陈,要我喊她陈婶婶就好。    我把陈婶婶安置在客房。    陈婶婶很满意,但也很不安“我受了你这么大的好处,我能为你做什么?”    我要她好好养身体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    她点头答应了,但也告诉我,如果我同意,一些洗洗刷刷的事她还做得了,买菜、做饭也由她包办了。    我只是答应她用洗碗机洗洗碗,不料午觉过后,发现她竟在做大扫除。    看到她转好,我心安许多,但她一直没有说自己为何沦落至此,她既不肯说,我也不问。    没什么好问的,由高贵人家落到这一地步,总是有她的不幸。    又过了一个礼拜,我想找一个许久不用的锅子,搬了凳子到柜顶上拿,陈婶婶看见了,急急忙忙跑过来。    取下锅子,陈婶婶一直叮咛我,下次有什么要爬高上梯的,她来办就好,我有孕在身,干万别再让她担心了。    我见她举动实在不寻常,就笑了起来。    她见我笑,泪反而落了下来,这才告诉我,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。    正如我所猜想的,陈婶婶果然不是普通出身,先生曾做过金融机构的负责人,去世后,她便随独生女儿过活,本来女婿也对她不错,但从去年开始,女儿的公婆发现媳妇不能生育,日子就很不好过了。    是不孕症吗?我问    “不是。”陈婶婶伤心得流眼泪,说起女儿不能生育,女婿也要负责任。小夫妻俩从小家里是世交,大学、研究所都是同学,等着毕业要结婚,不料,小两口却做出糊涂事。    本来,做了也就做了,两家大人知道马上办喜事就结了,新郎却脸皮薄,怕新娘挺着肚子进礼堂难看,要她去打掉,反正毕了业就结婚,到时候要生几个都可以。    “这个糊涂蛋也不来跟我商量商量,就照他的意思做了。”陈婶婶讲到伤心处,眼泪又流了出来“结果正经医生不肯做,找到的是密医,没有弄干净,发了炎也不知道就医,一直拖到不能生,才检查出来。”    陈婶婶的故事还没有完,由于女儿的公婆对小俩口诸多指责,结果女儿受不了责怪,上个月离家出走了。    她为了找女儿,什么都没带出来,没找到女儿,女婿负气不肯开门,她哀求也没有用,女婿认为她跟女儿串通,非要她把女儿送回去不可,我在街上“捡”到她,她已在外头待了两天了。    陈婶婶说到这儿,几乎是泣不成声。    我却为她生气,这种糊涂女儿,混蛋女婿。    可是,陈婶婶被赶了出来,难道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吗?    “我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,小孩子闹家务,给人知道了不好,如果再让人知道我女婿不让我回去,对他将来会有很坏的影响…”    但就是这般的伤心事,她原先的端庄气质也不走样,相处这些日子里,我很清楚这是出自她先天的气质后天的教养,任何一个女人看了,都会希望不论是贫穷或是富有,年轻或是年老,都能保持的一种风度。    我要陈婶婶安心,虽然我暂时不去工作,但我们生活简单些,也一样过得下去。    “这么好了。”陈婶婶突然眼睛一亮“孩子出生后,我就帮你看孩子,你放心去上班。”    生下来?上班?我笑,看样子,她比我想得还远,这么乐观!陈婶婶的态度由原先的消极态度,开始振作.她做的家乡菜,味道之美都是我从未吃过的,花样又多,连早餐都能天天翻新,有时候吃酒酿汤圆,第二天就吃火腿粽子,第三天是八宝粥…午餐更是备加用心,总是一餐丰盛些,下一餐就清淡,全是见真功夫的。    她最拿手的是扬州狮子头,先让rou贩子绞过一道拿回来细细的处理,再用刀背斩。“别用刀锋。”她边斩边告诉我,狮子头的鲜美全在rou汁里,利刀一过全都流失。    斩好了,用大白菜垫底,砂锅慢慢煨,完全是金瓶梅里一根柴火的上乘功夫。    陈婶婶的黄鱼煨面也是一绝,鱼和汤的鲜不用说,细拉面还是手工现做,她喜欢做汤包、饺子,小巧得像是用纸剪出来,皮滑馅甜,一兜儿汤嫩得要溢出来。    只可惜从前我就不大吃rou,怀孕后,看到rou食简直眼晕。    经她仔细研究,终于得到一个结论。    “这孩子是胎里素。”她很有把握地说。    也许是给她猜对了,自从她改做素食后,我的胃口和体重都有增加。    陈婶婶并不清楚我的过去,也没兴趣打听,她是个很生活化的老式女人,除了做菜,她还喜欢做衣服,膝盖上总有一个小篮子,里面不是毛线球,就是布料、针线。    陈婶婶把她做的小衣服小鞋子展示给我看。    “是给你的。”她脸上的皱纹都被那开心的笑容给融化了“给小宝宝的。”    我坐下来,抚摩着那些精致的可爱的,甚至可以说是豪华的小衣服,心灵被一阵温柔的酸楚所淹没。    这个没有人祝福,甚至没有父亲的孩子,也会有这样的东西吗?    那温柔的酸楚不仅把我淹没,还把我胀满。    我回去找那个原先不肯为我做手术,还把我教训一顿的医生。    做检查时,我想,由于他的多事,我非带球走步不可,但也由于他的多事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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